【余生】Chapter 4

｛好像进展又慢下来了😂😂😂😂好吧我保证下章回到主线，继续回忆｝

Chapter 4

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去老人家和他做了一个短暂的告别。虽然我们住在距离巴黎大学并不远的乡下，我每个周末都可以回来陪他聊天喝茶，但看着老人单薄孤单的身影，我的心里总是疼的难受。

“丫头啊，开学了一定要好好念书。”

我已经记不得这是老人几天来第多少次嘱咐我了，起初几次还会郑重地向他保证，现在却也连点个头都不愿，撅着嘴巴冲他撒娇。

“好了好了，知道你埋怨我啰嗦了”，老人又气又笑，揉了揉我的头发，“普通经济学系有一位来自苏联的教授，他叫安德烈，是我的好朋友，你若是能在学校里遇见他，就帮我带一声问候给他吧。许久不见，也是有些想念的。”

而我在开学的第二天，就有幸见到了这位安德烈教授。

安德烈教授是位蓝眼睛的苏联人人，周身浓郁的学者气息和阿诚爷爷如出一辙。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在家中休养的老人竟是比至今仍在讲台上授课的安德烈教授更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疲惫。

“安德烈教授您好，我叫陈青瓷，是明老先生的邻居，他让我替他转达对您的问候。”

“谢谢你，你们再见面的时候也请帮我问候他”，授课时严肃到甚至有些冷漠的安德烈教授在听到老人的问候后竟是一脸的温和，“明楼他，还好么？”

明楼？

我不知为什么安德烈教授会叫出老人大哥的名字，愣了愣才发觉还没有回话。

“教授，阿诚爷爷很好，他说他很挂念您。”

“阿诚......”安德烈教授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眉头皱的紧紧的，却又突然在一瞬间满脸的释然，“是啊，我本该清楚的，那怎么会是明楼。”

“教授，您也认识阿诚爷爷的大哥么？”我和安德烈教授走出教学楼，十月初的巴黎，连风都是甜的。

“是啊，我们啊，是在伏龙芝军事学院认识的”，安德烈教授看了看天空，“我们相识的那天，天气没有这么好，是个下着雪的冬日。”

“军事学院？”我完全无法想象眼前的安德烈教授和举手投足都渗着无数儒雅的阿诚爷爷竟是伏龙芝军事学院的学生。

“没错，军事学院”，安德烈教授低下头来用他碧蓝的眼睛凝视着我，“战火纷飞的年代，我们必须做一名战士。”

阳光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刺眼起来，亦或是安德烈教授的目光太过于灼人，就像我初次见到阿诚爷爷的时候那样，坚定且毫不畏惧。

“孩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安德烈教授突然放松了下来，右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只手帕。

“我叫青瓷，陈青瓷。”

安德烈教授的手明显地抖了两下，就像阿诚爷爷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时那样，脸上的悲伤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了。

“他，一定不曾叫过你的名字吧？”安德烈教授似乎是在问，又似乎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是，阿诚爷爷向来都叫我‘丫头’。”

“若你不是我的学生，我也定然不会叫你的名字，也只愿唤你‘丫头’”，安德烈教授低头把手帕重新揣回到口袋里，久久没有抬头。

而我此时也已经可以确认，我的名字，定是与他们的故人有关，而那故人，大概正是明楼。

“多去陪陪他，他有很多故事。他，也一定愿意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