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梦承恩(古代AU)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擦身而过的,点头微笑的,挥手问好的,还有明明没有见过面却想狠狠拥抱的~~~~~~

如果我能抱抱你该有多好 @七七-我家狗-污王括約肌 ~~~~

七太生日快乐,要开心更要平安~~~~~

记不得前文的盆友们请走 这里

以下,正文~~~~


(依旧是不知道有没有Chapter 4的)Chapter 3


阿诚昏睡着,却一直睡得不安稳。

他身上很疼,连在梦里都是疼着的。阿诚梦见了自己还在养母家的那些日子,那些每日只能吃到两餐的日子。那只粗瓷碗本就不大,又被摔破留下一个不小的缺口,没有几粒米的白粥或者没有一点油星的清汤面只能堪堪盛下小半碗,可养母还是嫌弃他吃的多,叫他没日没夜地干活。

骨瘦如柴的孩子可怜得连隔壁贫穷的邻居都会有时省出小半块馍来,趁着阿诚打水路过自家门口时,偷偷塞进他的口袋里。阿诚眨着眼睛说谢谢,吸吸鼻子,想哭却又不敢哭。

后来阿诚长大了些,他还是吃的那么少,可养母却不准备再收留他。她把阿诚卖进宫去,一个瘦弱的小娃娃值不了几个钱,她拿着可怜的几块碎银恨得在离开之前,又在阿诚的胳膊上狠狠拧了几把。

没有银钱做打点又看不懂眼色不会讨好,于是阿诚刚一进宫,就直接被分派去打扫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冷宫。阿诚拿着几乎要和他一样高的扫把把地上的落叶清扫干净,他不知道为什么冷宫里面的树每一天都有枯黄的叶子落下来,他只知道,无论他如何用力,扫把在地上划出的"唰啦唰啦"的声音,都盖不过冷宫里女人的哭声,低泣的,或尖锐的。

帝王无情,阿诚这样告诉自己。

阿诚终于能吃饱了,可他的衣服依旧单薄在冬日里仍会感到寒冷,他依旧要做很多很多的力气活。他听着冷宫里永不会停下来的哭声望着天空发呆,而后管事公公手里的棍子便重重地打在了自己身上。

阿诚小小的年纪里还不懂得什么是爱,却已经尝透了绝望的滋味。落叶被打扫干净后又会有新的叶子落下来,散在泥土里,仿佛每一天都是冬日来临前的寂寥深秋。

 

明楼走出御书房的时候,竟飘起了雪花。大皇子明弈走在他身前,匆匆离去的背影都带着未褪干净的慌张。明楼冷笑着,眼里的寒意比这第一场雪更甚,若不是阿诚的出现,恐怕明弈未必能够这么容易就走出这御书房。

明楼本是该恨阿诚的,他和长公主明镜的计划除了让自己受些轻伤外,原是可以让大皇子和皇贵妃狠狠地吃些苦头的。可他一想到正躺在自己寝宫里昏迷不醒的小娃娃,一想到那个小娃娃挡在自己身前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坚强了那么久的明楼只有满心的温柔。他甚至无心与明弈在皇帝面前对峙,任凭明弈解释着,他只是垂手立在旁边,一言不发。

直到最后,明楼才上前一步,目光瞥过明弈突然开始发抖的指尖,"父皇",明楼唇角上扬,在他的笑容里明弈的脸色愈发苍白,可明楼终究也只是笑笑,比起给他一个教训,明楼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不是藏书阁中一个叫做阿诚的孩子拼了命地保护儿臣,恐怕......"

明楼明弈二人不睦皇帝心知肚明。尽管这一次残害皇嗣的罪责处处直指明弈,可是常年荣宠之中的皇贵妃不时的枕边风让皇帝有意无意间总是更加偏袒大皇子。见明楼有话要说,皇帝本以为会是又一番的争论,正欲不耐烦,却听到他只是提到一个藏书阁里面的小厮。

皇帝拿过手边刚刚换上的茶盏,在四溢的茶香中展了展眉头,"既然忠心,那就留在你身边吧,再有万一也能护得你周全",皇帝放下茶盏,眼睛并没有看向明楼,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浅浅道,"怎么赏赐看着办即可,毕竟你做事一向是朕放心的。"

 

步步为营的明楼突然无心在意皇帝最后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他在父子之间的猜忌手足之间的博弈里如履薄冰,他此时此刻只想回到晨琰宫,听阿诚叫他一声"殿下"。

回到晨琰宫,明楼匆匆换下被雪打湿的衣裳,随意披了一件内衫进了寝殿。

晨琰宫的寝殿里静悄悄的,似乎能够听得见窗外落雪的声音。殿外天寒地冻,殿内的炭火在明楼的叮嘱下烧得极暖,恍如春天。

阿诚半边身子伤的厉害,只能倚在软垫上。整张小脸紧紧皱在一起,冷汗连连。明楼不知他的过往,不知他正魇在绝望的梦境里,他只觉得自己心疼得厉害,他坐到榻上,把小小的阿诚轻轻抱进怀里。回晨琰宫的路上,明楼是那么的急迫地想要看到阿诚水光潋滟的眼睛,想听他叫自己"殿下"时微微颤抖的尾音,可明楼发现自己变得贪婪了,他此刻想要的,是把这个孩子,一直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明楼唤侍女拧了一张干净的帕子送过来。浸了温水的帕子轻柔地拭在脸上,仿佛映照着阳光,阿诚灰色的梦里终于有了一束光。阿诚一瞬不错地望着那一束光,明黄色的,好像那朵落在二皇子肩头的腊梅花瓣,又好像是二皇子突然出现在藏书阁时手中那盏亮亮的烛火。

原来,只要有一束光,世界就可以被照亮啊。

阿诚听到自己耳边有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好听得像是...像是一首诗。其实阿诚只听藏书阁的管事公公念过一首,只一次,他就再也忘不掉。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阿诚并不懂诗里讲了什么,他只好仔细地听着,听着耳边的心跳和呼吸融成一句又一句轻声的呼唤。

阿诚......

阿诚......

 

阿诚的睫毛颤了颤,明楼拿着帕子的手停下来,甚至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阿诚眨了眨眼睛,眼前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二皇子仅披了一件内衫,而自己正躺在他的怀中,呼吸可闻。阿诚突然想起自己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二皇子对自己说"等你好起来,不要再回藏书阁了,留在晨琰宫可好。"

"殿下",阿诚微微挣扎,"殿下您快把阿诚放下,这不合规矩的。"

"什么规矩?"明楼怕碰着阿诚的伤处,手臂并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揽着,"在这儿我就是规矩,别乱动。"

阿诚听了再不敢乱动,只一双眼睛左右看着却怎么也不敢看向明楼。怯生生的小模样惹人怜得厉害,明楼焦虑了很久的心突然间轻松了下来,随手把帕子丢到一旁,捏了捏阿诚的鼻尖,"我已经得了父皇的旨意,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身边了。"

怀里的小娃娃突然僵住,未等明楼回过神来,阿诚已是不顾一身的伤痛慌慌张张地翻身下了榻,小小的身子跪趴在地上,浑身抖得不成样子,"殿...殿下..."不知是疼还是害怕,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阿诚...阿诚不...不敢"

明楼抿了抿嘴唇,眸子暗了暗却在瞬间又清明起来,大皇子喜好男色已是宫中人尽皆知的秘密,阿诚哪经历过这些,自然是要误会的。

叹了口气,明楼把瑟瑟发抖的阿诚抱起来,不愿再吓到阿诚,明楼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到榻上,让他在软垫上靠好。

"别怕",又一番折腾下来,阿诚身上的绷带又渗出丝丝血迹,好不容易染上几分血色的脸蛋也苍白了下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唉,是我思虑不周。"

明楼叹了一口气,平日里的能言善辩此刻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是不是身上疼得厉害?我叫太医来给你重新包扎。"

 

在后来很长很长的岁月里,明楼都再没有和阿诚解释过那天自己究竟要说什么。只是每一年的初雪,明楼都会为阿诚庆祝生辰。谁都不知阿诚究竟生于何时生于何处,可明楼和阿诚都相信,正是从那年的初雪开始,怯懦瘦小的孩子,从"阿诚"走向了成为"明诚"的漫漫长路。

"生日快乐",明楼说,举起手中玲珑剔透的杯杓,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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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二皇子和小阿诚再一次祝七太生日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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